【轰出】Marry Me?
520特供小蛋糕，职英设定
灵感来源：今早看的王室婚礼直播
-I take you, my hero, to be my companion, to have and to hold from this day forward.
01
他转过头，刚好看到绿谷出久正拿手擦眼睛。他的恋人鼻尖泛红，眼下皮肤湿润，也许是意识到轰焦冻定定地盯着自己看，为了让他放心，绿谷出久绽开一个泪眼朦胧的笑容，却不小心发出滑稽的小声音，像抽噎更像打嗝。
即使是一路踩着尘与血战斗过来，被人以“英雄”相称，绿谷出久还是和15岁时一样泪腺发达；而轰焦冻是他的恋人，他15岁时亲吻过脸颊的男孩。
他们依然拥有彼此。
02
“绿谷哭得很厉害……？然后呢？”
满洒阳光的草坪上，切岛锐儿郎从甜点台上拿起一块草莓挞。当年在补习班哀嚎的少年到了今日，竟也学会了打领带，人模人样地来参加同事的婚礼。两位新人都在当地事务所就职，从今往后，就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档了。
“我告诉他不要直接拿手擦眼睛。有细菌。”轰焦冻回答。
果不其然切岛露出了无奈脸。“谁问你这个啊！关于那件事，”他端着盘子空不出手，用胳膊肘撞击轰被熨得平顺的西装外套，“你也该下定决心了？”
他们齐刷刷扭头，目光越过自助餐店台，只见绿谷出久正和新人说话，一头卷毛被挠得比往常还恣意乱翘，他显然在背诵昨晚临时记下的祝贺词，因害怕忘词而脸颊通红。轰没去看切岛一脸的期待，径自说下去：“还不是时候。”
“你还要等？！”
“我觉得，”轰低下头，拿叉子叉起一块桃子蛋糕中果肉，送进口中咀嚼，“毕竟是别人的婚礼现场，在这对绿谷求婚不太好。”
……
“不是我也没叫你现在就干啊？！”切岛意识到自己声音过大，连忙捂住嘴，皱起眉凑到轰耳边说话，咬字极其用力，“你看，你都把戒指买回来这么久了，再不准备起来，事情会变得很麻烦吧？”
“现在高级餐厅难订得要命。”他又补一句。
“你从哪知道得那么多？”
切岛被问住了。他单身20多年，比起现实中的男男女女，他和steam库中的角色们显然交流得更频繁。
“嗯……恋爱模拟游戏？”
03
这是他和绿谷出久交往的第几年了？
轰焦冻曾无数次想起这个问题，每次都觉得人生是那样不可思议。碰巧是两人都没有委托的休息日，他和绿谷出久顺着商业街橱窗走，像世间所有的普通情侣那样，探头探脑地看橱窗内展出的男士西装。“下周要参加同事的婚礼啊……”绿谷朝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，“我还没买新正装呢，一直穿的那套太旧了。”
“真羡慕啊。”他喃喃地说，碰到轰疑惑的眼神，对他解释：“我是指结婚啦。”
“和心爱的那个人立下誓约，从此一直在一起，大概是恋人们最向往的事之一……啊，我不是在抱怨什么！”他突然向轰摆摆手，“和轰君像这样在一起……”
“我真的很幸福。”他低下头说。站在他面前的青年比15岁时棱角更分明，外套底下是绿谷给他选的T恤。他们的恋爱发展至今，所有一时兴起的涌抱和吻、自胸腔爆发的告白以及数以千计的结合最终都归于日常，如同激流溶入大海，留下回忆长存。他们相伴的时间太长，无论是有没有那纸婚书，对现状的影响几乎都微乎其微。“走吧，”他轻快地说，“回去做晚饭。”
他刚走了几步，顿觉得哪里不太对，因为轰并没有跟上来。他的左手被拽过去握住了，但说是握，又不太确切，他和轰的手勉强算是十指交握的状态，只是轰为什么用拇指和食指圈住他的……中指？
“轰君？”他试探地叫他，这样的握手方式实在是太奇怪了，他一时搞不清轰到底要做什么。
“弄错了。”
轰回答得简洁，两人松开手，绿谷还没问什么，轰又拉过他的左手——这次换绿谷的无名指被轰用拇指和中指围住。这样的动作只持续了大约两三秒，他们最终换回了正常的牵手方式，轰拉着他往家走，他依然一头雾水，诶？刚才发生了什么？
而轰焦冻的脑袋则和往常一样清晰，飞速运转着存储新信息：
嗯，绿谷无名指的直径大约是这种感觉。
04
轰焦冻不是冲动型购物者，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在店员小姐的微笑下签了字，分期付款——他把丝绒小盒放到桌上时，耳边仿佛还在播放那串数字，零多得让人心颤。“您的恋人真叫人羡慕啊。”店员这样说道，“请加油，轰先生。”他按下暗扣，盒子应声啪地弹开，他合上盒盖，再打开，半埋在绒布中的晶莹矿石在吊灯下一明一灭，他的心情也是如此涨涨落落。
该怎么求婚呢？他没有多少参加婚礼、或是观看爱情电影的经历，只是模糊地知道要单膝跪地，把戒指套到对方无名指上，几个月后两人在亲朋的见证下交换誓词，从此携手同行——这是幸福的结合。
他也认识另一种人。强迫式地拽着甚至称不上恋人的对象结婚，唯一的目的是孕育个性强大的孩子——这是不幸的结合。
铃声突然响起，他飞快地藏好盒子后去开门，会在这个点按门铃的，不用想都知道是绿谷出久。英雄人偶正处于事业上升期，晚归是家常便饭，而即使如此，绿谷还是在这临近午夜的夜晚对他笑得轻松。“轰君还没睡觉啊。”他轻轻敲了敲轰的脑袋，“都说了不用等我的。”
“你吃过晚饭了吗？”
绿谷打了个哈欠，摇了摇头。“不过没关系的，我自己做点吃的就好。你明天有委托吧？不早睡的话会影响精神。”
可你也是啊，轰在心里回答。关于人偶和焦冻的工作量，很难说谁更忙，“我给你留了饭，”他连忙告诉绿谷，“你先等一下。”他转过身要往厨房走，这时绿谷从后面抱了他一下。
“好期待轰做的饭啊。”
他看上去真的很困，揉着眼睛走到沙发前，轰的心脏猛跳起来——那里是他临时藏匿戒指盒的地方。绿谷整个人陷进沙发，目光温柔，他缓缓地眨巴眼睛，眼瞳中满是轰在厨房忙碌的样子。“你做了什么……？”
轰抬起头，刚要回答，发现绿谷已经靠在沙发上睡过去了。他是否在梦中想起了轰正在烹饪的料理？轰轻手轻脚地走向恋人，他想到豌豆公主，只是绿谷出久并不是睡在千层床垫，而是沙发垫上，他呼吸平稳，完全没感觉到轰在沙发垫下塞了个盒子。
那是他将要戴上的戒指。
而现在他一屁股坐在了戒指上。
05
他们一路品尝着甘与苦走来。
他第一次向绿谷出久告白时，对方被吓了个够呛，在以极不自然的表情躲着轰走了几天后，才结结巴巴地憋出句请多指教。15岁的少年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训练上，而对恋爱的方式则是懵懵懂懂，起初对轰说句早上好都会舌头打结。轰比绿谷好不了多少，在网上搜索“和喜欢的人约会做什么好”后，他把绿谷带去了以猪排饭闻名的家庭餐厅，刚刚好好坐在了正在激情肝游戏的切岛和上鸣隔壁。至此恋情暴露，在连续数月接受了A班众人或好奇、或关怀的眼神沐浴，他和绿谷迎来了第一次情人节。他们留到最后才离开学校，走廊拐角将夕阳分割成块，他们就站在光与影交织的地方。绿谷带着孤注一掷的神情猛地凑近，在他脸颊上留下的吻却格外轻柔。当然，在这之后绿谷被按到角落，唇齿和舌尖都被轰夺去，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。
理所当然地，毕业后两人留在了同一座城市。光是入职手续就让人忙得狂抓头发，冲着人偶和焦冻而来的委托更是多如雪片，本来空闲时间就被挤压到极点，他们还得争分夺秒地找合适的公寓租下。和房东签下合同那天，轰斥巨资带着绿谷去了高级料理店，从点餐到上菜，绿谷一直在说太贵了、太贵了，轰问他好吃吗？他和牛刺身咬了一半，很用力地点头，又飞快地摇头，教育他说下次不能再这样花工资。轰君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？明明随便吃点就可以了……出餐厅的时候，绿谷坚持付了一半的钱，他有点心疼地看着轰的钱包，这样问他。
“因为下一次像这样悠闲地吃饭，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。”轰回答。
往后的日子，人偶的名字越发频繁地出现在滚动新闻条上。人偶帮助抓获了villain，人偶阻止了大型恶性事件的发生……轰向护士确认过病房号，推开门，先前打扮整齐，在液晶屏上微笑的英雄现在坐在白床单上向他挥手，绷带几乎占据了他的半张脸。从雄英时代起，轰就见证过无数次绿谷受伤的情形，他的英雄已经习惯受伤到了让人揪心的地步。要放在以前，轰只会站在一边静静地望着绿谷，看着他和其他同学说话，而现在只有他们两人。
可以抱你吗？他问绿谷。
为了不压到对方的伤口，轰抱得很笨拙，绿谷的手臂也环了上来，像是要安慰他，轻轻拍了拍他的背。“让你担心了。”他对轰说。
明明绿谷出久才是更需要让人担心的那个。
“如果我在场就好了，”他听见轰在低语，
如果我能陪在你身边就好了。
06
他们牵手同行，拥抱亲吻，像吃饭睡觉一样平常。轰甚至能极熟络地在绿谷背部留下一串亲吻，而到了为绿谷戴上戒指这事，他却少有地迟疑了起来。好在网上有许多求婚视频，轰挨个为它们攻略播放量，周日的早晨，他趁着绿谷还在阳台晒衣服，一个人在卧室尝试单膝跪地。
他一连换了好几种台词，明明求婚对象还在隔壁，他却感到空气越来越燥热，这还没到6月，他却开始脸颊发烫起来。
他还在模拟打开戒指盒那个动作，太投入了，差点没听见敲门声。“轰君？你在吗？”绿谷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，他没说说些什么、或是站起来，绿谷便说着“我进来了”推开门。
于是绿谷便看到了这样的轰焦冻：单膝跪在床边，手不知道为什么举在空中，整个人背着光，从绿谷这个角度看过去……还挺有意境的？他摇了摇头，试图摇掉自己奇怪的想法，而轰已经走了过来，从他怀中抱走一半衣服，放到床上开始叠。仿佛刚才无事发生过。
“我在排练。”轰告诉他，“事务所的……年会节目，是话剧，我演王子。”
“这样啊，”绿谷欣然接受了这个设定，便笑着问：“王子要和公主结婚吗？刚才轰君的动作就和求婚一样。”
轰感到背后开始有凉凉的汗冒出来。
“嗯……嗯。”
有时绿谷直觉准得可怕，他猜对了一半，轰焦冻王子确实是要求婚，只是被求婚的人是个男的：
名字刚好叫绿谷出久。
第二天轰赶紧和同事务所的切岛说了这事。虽然可能性很低，如果绿谷和切岛谈起话剧，切岛一定要为了同学兼同事的后半生幸福，把这个谎圆过去。“我说吧，”切岛露出了语重心长的表情，“你拖得越久，事情就变得越麻烦。”
“不如快点求婚。”他推了轰一把，像是要把轰推到那个并不在场的绿谷那里。
“我等你好消息啊！”
哪有那么容易，轰下班去接绿谷时还在想，光是把戒指藏好，不让绿谷每周进行公寓大扫除时发现点什么蛛丝马迹，他就已经竭尽全力了。他想干脆订个餐厅双人座，用最俗套，也是最保险的求婚方式，但问题是他和绿谷不是路人ABC，轰要是在其他食客和侍者的见证下掏出戒指盒，次日报纸头条就会变成这样：
爆！英雄焦冻向人偶求婚！！同款婚戒热销中
他一直在想这事，和绿谷一路走回家时都有些心不在焉。穿过广场，他们路过商业街，这是轰再熟悉不过的地方：就在这里，绿谷向他抛出了这个世纪难题：
怎么自然而然地向英雄人偶求婚？
商业街也是绿谷出久十分喜欢的地方。每个季度、甚至是每周，橱窗里的商品都不尽相同，他和轰从高中起就时常在商店街逛，当年他只是往橱窗内的欧尔麦特手办多看了几眼，回过神来时发现轰已经店里了，怀里抱着八角尖尖的手办盒，准备结账。
“看那个，是戒指吧？”看轰比往常还要安静上几分，他便找了个话题，示意轰朝他这边看，“真漂亮……”
绿谷突然停住话头。因为他意识到，自己随便指的戒指并不是什么普通的首饰，而是成双的，对戒……这不是搞得他很想和轰戴对戒一样了吗！他感到自己的脸腾地红起来，连忙打起圆场，“啊，我只是觉得，这家的首饰很好看……”
“你喜欢这种款式？”
“啊……也不是说喜欢，我的意思是，其他设计也不错，我都不讨厌……”
他在说什么啊！
他冷汗热汗一起冒，被轰拉走时还试图解释他对戒指的想法，这些语句全部溶进夜色，被快步行走的轰落在身后了。切岛是对的，他想，越拖下去，求婚就越麻烦，他必须做出点行动了，早在绿谷发现他花好几个月的工资，分期贷款买了个带石头的小铁环前——也可以说，在绿谷对其他戒指款式产生兴趣前。
接下来的几小时像是被按了慢放键，分分秒秒流逝得让人心焦。总算是把绿谷哄上床，轰骗他说自己还有工作，装作打开电脑要回复邮件，实际上是以这个当掩护，暗中观察绿谷睡着了没。侧躺在床上的绿谷还不忘叮嘱他别熬太晚，一直以来，他始终把目光放在轰焦冻身上。他隐忍的悲伤与苦痛，他无意识发出的求救，绿谷出久都感受到了，他抱住了他。你是轰焦冻，仅此而已，他说，去做自己想做的事，去抓住自己的幸福吧。
他们彼此陪伴着度过四季，而这只是万千故事的起点。
轰还是没找到最合适的求婚台词，但这已经无所谓了。绿谷轻鼾渐起，盖在他身上的被子被轰掀开一角时，他依然睡得深沉。那枚小小的戒指，几秒前还在轰的裤袋里，现在一点点被推上绿谷的无名指。
十多个小时后，他的惊呼会传遍整间公寓，事务所的同学会围住他，盯着他的手指猛瞧，记者会堵住他，复读机式连环发问：人偶先生，你什么时候订婚的？！
无解。
因为连人偶先生自己，都不知道自己具体是在几时几分几秒被求婚的。
他可能是本世纪第一个，也是唯一一位，在酣睡中从“男友”转变为“未婚夫”的青年。而这一切一切，和当下相比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，因为轰焦冻正单膝跪在绿谷出久的床头，天地良心，他向神明发誓，这是他想出来的最合适的求婚方式：
从今时到永远，无论是顺境或逆境、富裕或贫穷、健康或疾病、快乐或忧愁，我将爱着你，珍惜你，对你忠实。
我会在你身边；
直到永远。
Fin.
After story:
今天没什么事干，干脆看了会王子的婚礼直播……看了几分钟突然觉得，布景好漂亮！想看轰出结婚！求婚也ok！
于是就有了这篇。他们结婚了，我举双手赞成这门婚事。
开头和末尾都用了Harry和Meghan的结婚誓词（针对轰出稍微改了改）
